摄影/大门
说起漫画,要从98年开始。
那时候,我在一家公司做设计,上下班经过仓桥街,路口开了家漫画书店,店很小,人挤得满满的,许多学生拿着漫画书,就在那捧着肚子笑,我觉得奇怪,漫画会这样吸引人吗?
有次走过书店,进去翻了一下,书里的视觉让我惊讶,和心里想的纯艺术完全不一样。
我找到以前画漫画的同学阿武,为公司的宣传资料插进一些漫画,这是我第一次把漫画变成商业化的东西。
不久,乐清一家壳牌机油的代理商,要我们帮他画使用说明。我让阿武涂涂画画个把小时,把大致的意思表达出来,换得一笔不错的稿费。画漫画能开心,又能赚钱,真是一桩好事业。98年里,我们的想法就是这么单纯。
领稿费的次数多了,对漫画的了解也多起来,那些画漫画赚钱的香港画家,特别是拥有10亿股票的黄玉郎,成了我们的偶像。我和阿武开始谈论搞漫画社团的事情。99年的中国,“漫画社团”是很有张力的字眼。
社团的名字是在酒桌上定下来的,叫“野草漫画”。我们觉得,野草的生命力最强。
象仓桥街那样的漫画书店,市区开了不少。我们在每家书店放一个笔记本,注明“有意做漫画交流的人,留下你的姓名”。我那时不怎么会画的,在上面画几个圈圈,纯粹儿童画的感觉。
学院路原本有个漫画吧,有天主人说店不想开了,我第一个直觉是把店盘下来。盘店需要钱,几个人三凑五凑,99年7月,“野草漫画吧”开张了。
漫画吧以休闲为主,我们规定,客人消费满三十元,送一张漫画。当时的主笔是阿武。有时他出差,客人要漫画,店里也就我带点画画出身,硬着头皮涂呀涂,客人看了,说蛮有性格的。从那以后,我开始画起了自己的漫画。
我创作的第一个漫画形象叫“阿草”,我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它能变得象史努比那样出名。
这是一种年少轻狂的感觉,不光我,漫画社的成员都非常自信。漫画吧开张一个月,温州电视台来采访,有个社员外号叫“大象”的,说我们“野草”漫画今后会向集团化发展。
2000年初,《温州人》杂志搞了个《黑客专刊》,由我组织漫画社团的人员进行创作,这是我们在媒体上发表的第一部作品。
开漫画吧期间,除了媒体以外,慕名而来的很多,里面既有漫画爱好者,也有象孟庆江这样的中国连环画名家。
我们只是在玩漫画,没有真正把它当生意去做,加上学院路店租昂贵,漫画吧坚持不到两年,就停业了。但我创作的“阿草”形象,逐渐成熟起来,从2001年5月开始,“阿草生活记”在《温州人》杂志上,前前后后连载了十多期。
之后在下吕浦开的“大话西游”酒吧,结束了纯粹的漫画经营方式,开始转向社会资源的积累。记者、艺术家、设计师和职业经理人,成了酒吧的常客。通过他们,我对温州的文化底蕴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,也慢慢学会了从产业化角度去理解漫画。
国内好的漫画家不少,真正经营漫画产业的人却不多。很多漫画家不能以漫画为生,最后只能痛苦地舍弃掉,如果不做一些改变,这样的问题也会在我的身上发生。因此,从2004年起,随着动漫网站和论坛的建立,我的创作越来越少,与国内漫画家的交流越来越多,例如颜开、猫小乐、刘玮。我从一个漫画创作者,逐渐向经纪人转型。其实,最初和阿武一起搞漫画,我充当的就是经纪人的角色。生活象一个圈,我又重新回到了起点。
下一步的打算,是成立专业的动漫公司,一边创作,一边推广,同时为企业做商业漫画设计。
98年到现在,很多东西都变了,唯一没有改变的,是我对漫画的执着,这种执着象野草,野草的生命力最强。